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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花朵,是绽放在人生里的青春。
——题记
1
一些年前,刚刚大学毕业的她们,选择到乡村当老师。奔赴乡村前,她们在省城接受培训。
得知培训班要举办结业晚会,年轻的她们约定,要自编自演一个舞蹈,作为成长的纪念,作为青春的誓言。
那个炎热的夏夜,已是晚上十点,教学楼大厅里竟然还有淡淡的灯光,还有一些身影闪现,那是她们在自发排练——没有练功房,她们就对着消防栓的玻璃镜子演练。
老师好!看见你,她们笑着打招呼。你发现,每个人的膝盖都磨得红肿一片。
你说,大家太累了。她们笑着说,不累;你说,天气太热了。她们笑着说,是啊,热火朝天;你心疼地说,大家膝盖都红肿了。她们笑着说,没关系,还能坚持。
有个女孩说,老师,你看这红,红得像花。
是啊,你再看,这膝盖上的红肿,真的就像是花,血红色的花,一朵一朵,见证着她们的付出;一朵一朵,绽放出生命的娇艳。
结业晚会上,舞蹈《山丹丹花开红艳艳》。她们舞姿翩翩。只是舞服挡住了视线,没人知道,在她们的膝盖上,仍是红彤彤的一片。
培训结业。掌声与欢呼,泪水与欢笑。
一辆辆挂着大红花的汽车开始出发,她们挥舞着手,再见,再见!
这些膝盖上带着花朵的女孩子,就从这里,走向农村,走向大山,走向明天。
2
你无法想象多年前山村的艰苦。
一个女孩子主动选择去的地方,在海拔近2000米的高山上,没有自来水,只有山泉。她每天自己提水,这一提,就是很多年。
一个女孩子去家访,孩子们住的地方很远。她风雨无阻,用三年走遍学生的家。经常陪伴着她走访的,就是一个书包、一袋饼干、一把雨伞、一支手电。
还有一个女孩子,从山外买了很多小镜子,送给学生。她告诉这些山里娃,每天要坚持刷牙、洗脸,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。你不知道她送镜子时,会不会想到当年在省城培训时,对着消防栓玻璃镜子的那次排练。
可是,一些年后,你发现,这些膝盖上带着花朵的女孩子,所走到的每一个地方,处处都有花朵绽现。她们所教的山里娃,渐渐有了花儿一样灿烂的笑脸,有了花儿一样的心愿。
这些花朵,绽放在她和村民们搭建的舞台上。山里娃儿们第一次参加了儿童节联欢会,像一朵朵娇小的花儿,在舞台上轻盈而快乐地表演。
这些花朵,开在山里娃儿们的笔头下。他们画出的花朵,被推选参加省里的黄鹤美育节。有画家看了说,这些孩子的心里,有着一种花开的声音,有着一团被点亮的火焰。
在花样的年华里,一些山里娃考上了大学,来到武汉、上海、北京,他们有着对未来的憧憬,也有着对老师的思念。
3
这一晃,就过去了很多年,你再也没有见到她们,再也没有看到她们排练,再也没有看到她们的笑脸。
但是你知道——无论何时,乃至在漫长的人生岁月里,她们的膝盖上总带着花朵,她们走到哪里,哪里就会是繁花遍地;她们走到哪里,哪里就会是绚烂春天。
她们让花朵开在大山的每一个角落,开在岁月的每一个瞬间,开在她们曾经和永远的青春,开在孩子们的心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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